
護工那邊一陣噼里啪啦的碰撞聲,大概是驚駭之下打翻了什么東西。
“對不起、對不起商總!剛才我說的那些都是我自己瞎說的!我大半夜的睡眠不足昏了頭,我……”
既然張月白大半夜的都要把受傷的司榕弄起來,護工只要長了腦子的就知道自己剛剛的話有多荒唐、多得罪人了。
尤其還是當著本尊的面編排他。
張月白不言語,護工將功贖罪,“我現在馬上去把人叫起來!”
梁矜上面無表情地在這頭聽護工大聲地叫了司榕好幾聲,司榕也沒醒。
又是受傷又是長途飛行,還用上了鎮定。梁矜上淡淡開口道:“別叫了,讓她睡吧?!?/p>
突然發出的女聲讓護工頓住了。
心底有一種大難臨頭的滋味。
大半夜的還跟張月白待在一起,還直接拿了他的手機說話,是什么身份不言而喻。
她還在這說什么張月白跟病人的關系很親密的話!
護工叫司榕叫得越發賣力,直到梁矜上聽不下去,涼涼地看了張月白一眼,“你這樣折騰,有意思嗎?”
張月白雙標得理所當然,“我女人睡不著,別人憑什么睡?”
梁矜上都要以為他在以退為進了。
她重重道:“她是傷患!”
不是梁矜上有多善良,而是她知道,司榕大半夜睡得好好的被叫起來盤問,這筆賬一定會算在自己頭上。:筆瞇樓
她不想當這個惡人。
張月白愈發滿不在乎,“不是只有她受傷。我也是傷患,還有你,也剛從醫院回來。她的照片弄得我家宅不寧,連睡覺都要被趕出去,難道不應該負責善后?”
梁矜上真的覺得累了。
“你要么停止這種無聊的行為,要么就現在滾出去?!?/p>
張月白十分敏銳地察覺到這個選項的讓步。
他十分果斷地切了電話,也不管護工后面怎么處理他的命令。叫不叫醒都無所謂,張月白把手機關了。
“我們睡吧?!?/p>
梁矜上指了另一間臥室,“你去那兒?!?/p>
“我……”
張月白的話還沒出口,梁矜上就道:“要么住另一個房間,要么就滾出去?!?/p>
張月白深黑色的眸子一瞇。
這個“滾”從他今晚進門就一直在說。
她說得倒是越來越順口了。
這個女人以為自己掌握了拿捏他的方法?
張月白長腿一邁,一下子拉近了兩個人的距離。
“要么你乖乖跟我睡一個床上,我就抱抱不動你?!睆堅掳醉装瞪縿?,“要么我就用另一種方式稅服你?!悴宦牻忉寷]關系,床頭吵架床尾和,我更喜歡?!?/p>
梁矜上:“……”
她的臉上紅白交錯,一整晚被放縱忍讓,突然一下張月白調轉了形勢,她受不了。
“你就只會用這種方法解決我們之間所有的矛盾?”她心灰意冷。
哀兵政策比剛才一味的強硬要有效多了。
張月白心臟軟了一下,“我不是只會這種方法。你要體諒,我這么多天沒見你,想做的只有那件事?!?/p>
“我不愿意!張月白,你但凡有一點尊重我,在這種時候也不能……”
“噓,我知道、我知道?!睆堅掳自谒~上吻了一下,“所以,你就乖乖選擇前一個。我不信這么多天,你不想我?!?/p>
梁矜上斗不過他的手段,最主要是體力不敵。
這一整晚的事,沒一件省心的。
張月白與梁矜上并肩躺在床上,雖然他說要抱著她睡,但其實很規矩。
大概是梁矜上看起來實在太累了。
過多激烈的情緒,會影響她的睡眠。
張月白沒有靠得太近去刺激她,有一件事卻不得不在睡前問清楚。
黑暗中,張月白的大掌摸索著摸到梁矜上打小腹,“矜矜,為什么會去查懷孕的事?”